诗客微刊第期
相思树与犁
诗_涂燃※一种宿命如纸
烈酒、脚步和念头从墙裂到星空两极阴影熬过惊疑,逃不过窃据位置背靠背,享受一种宿命如纸更远一些时候,和一个路人促膝二十年后还找常坐的地方想最冒险的事目光温柔到不安,把一大片阴天放低慢镜头走不近。有风开始抽枝依然扶不起一尊雕塑的冥思(年7月练笔于鹭岛会园,9月22日修改)※相思树与犁
相思树适合抒情,除了名字我一无所知而我更适合切开皮肤,剥落成熟之前的赤裸裸比如若干年前的那位太子和尼姑的虐世之恋最后不过一个个关于理想的故事或者事故碎片化地倒在一壶方言和历史的陈酿里等不及背井离乡,却看见燃起的黄焰请不要误以为是萤火虫,却都一般悲壮漫过落脚点,一起点化青干绿叶黄花醉倒一个个脚印,任由我撕开结痂的贫瘠烙一方乡音签章,红红的,如血如相思无寄,独守青砖红瓦燕尾脊让我挂上村口,再做老学堂的钟等你执一枝相思树又唤我
(年6月17日星期三午同题临屏练笔于鹭岛会园)
※道一声早安
刚镀过金的钟声敲出几个人影驮着残月慢悠悠地滚下深谷枕头特有的柔软让我梦入非非这样的日复一日短而薄且浅睁开眼,总有些天空侵入我的门小花园在窗格后面一小再小小儿驾着自己的脚印挺身直立停不下来的腿肚越来越裸露越高被月光灼烧的奶香开始嘶鸣卷入最后一个受惊的梦境只有空空的眼安然容若离得再近,也带不起风吹草动
(年6月10日上午练笔于鹭岛会园)
※裸奔
被风撩起的发,并不比天气阴沉蓬乱你想你应该挺直腰杆,立成靶子就像当初的蛇皮袋和高出腰带的秋裤头比你更猴急且高调地化入半城风光城市推搡着疯子裸奔在视线的光年每一个进城者的欲望,像一滴雨卷入海抢一只粗瓷大碗印证一个又一个幻想刷新最低居住面积,接纳更次睡眠质量汹涌成你所知道和不知道的城市血管用开天辟地的勇气击退一粒沙子即使活成一只脚的落户条件。拆除并粉碎城中村最后一张属于我的床板还是永远甩不掉影子,即使挺胸昂首还是必须担忧有人要抢你的晚照和新娘
(年6月1日练笔于鹭岛会园)
※昨夜骤雨
一场雨败光了一场春,来自地底的惊吓碎催多少受孕的心,两头各自晴热念想拜扫过幻想,绝望蒸发些失望由黑到绿至红趋白,谁懂这一春的深刻喧嚣过后,近海总深而浊,执念渐浅而淡一小块一小块地裸露,一般不求甚解灵动和不安放大屋檐最后一滴水的容量大部分被目光收回的辽阔和卑微凝固某些短暂的假性相约混合摊薄成浆镜子是圆的,脑袋是圆的,轮毂也是一层层剥开:敞亮、豪放而仔细未央,总有些记忆是用来衬托和拯救的日复一日更需要忍耐、守候和仪式感重新醒来的引线和呼吸,终将反复
(.5.2练笔于懒得糊涂居)
※年的一场清明
春天熟了,我们总在有月亮的晚上追求圆满四月天,一树一树的阳光封印在万紫千红总有些刻骨铭心必须去往密林深处完成洗礼雨还在坠落的过程,我在去磕头的过程顺着地势和一路风水,迁徙凝眸和墓碑新生和老死献上注目礼的交汇深藏于人迹罕至,顺势披荆斩棘形象已然模糊,我需要更多时间感知最痛的是,大多数记忆成了废墟现场沦陷和纠缠,这是我全部的能耐是清明惹了我,还是我惹了清明我居然想不起,彼行是否别有目的就像父亲,除了说走就走,什么也没说如约路过,降半旗的风不带一丝寒气在城乡撕裂处写几行字告慰,太过冷清挽不住的身影格外疼痛,一饮而尽的清明呜呼哀哉:还是输不起一个人的感情线那些死了的人来省亲,活着的人总要接待无需张罗,能摆上就摆上,总是越多越好只是今年只能足不出心,感应遥祭且让我在心里竖一炷清香熏风用冷火点燃,淬炼一丝自我安慰弯腰拔草割笀,只待纸钱撒尽若不愿离去,让风捎您回一趟人间言语间抚摸老碑新草,斟一杯热泪盈眶何妨就这样淹没在一场顶天立地的雨里本来就是穷光蛋也好,哭成糊涂蛋也罢一点一滴的隐而不发终被瓦解升空穷碧落下黄泉,网络尽头和内心深处总有一处最殷勤的祭拜移风易俗活人有活人的短,死人有死人的长各守各的本分,总能化悲愤为力量比如你走穴你的天堂,我亡命我的人间管他阴间阳间,总能潇洒的理所当然
(年4月4日草于懒得糊涂居,4月8日修改于鹭岛会园)
※草民正传
我本来只是一粒种子那阵风自以为是月老硬生生把我配给墙头为此,我千年洗白我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只是个概念夹缝之间是我的家半粒尘埃是全部家当我从不自认卑微我也有我的脊梁我远比同类顽强我远比同类脆弱我在风中极尽姿势我在雨中大声吟唱我在雷中迎电而上我在光中逐芒乃长她们青时我更晚青他们黄时我更早黄我是一棵墙头草你们说的我都同意我拼命地向往天空我就喜欢像出头鸟我拼命地靠近海底我不喜欢做过江鲫却命定上不顶天下不立地也曾想拧腰成弓有尊严地射雕欲动却总是首当其冲以满月的姿势屈从不是腰软而是心软不是唱浅而是根浅我有我的命运,你有你的西风时我也曾努力地向东北风时我也曾努力地向南没风的时候,我向下向上没风的时候,我自卑自负有关彼此,无关你我
(.1.7练笔,1.10修改于懒得糊涂居)
※安检
地上的黄线与裤腿博弈摄像头和坐席员对准脸我高标准地正视自己的面咔嚓一声,章敷在名姓边包和里面的东西过安检机裤兜里的东西过安检机我小心翼翼地滑过那道门一位妙龄武装女子彬彬有礼我像戏里的木偶不敢异议抬头挺胸收腹翘臀并腿点开始,线纵横,面捭阖警报器和手轮番赤膊上阵众目睽睽地从头摸到尾发际,衣角,鞋底和指缝作为男子,某一秒掠过窃喜如此亲密的接触,一字不漏还有她的青春痘上下左右我明白我的透明,甚至无解安检员来了一个又一个登机牌过了一遍又一遍天空从月光过渡到阳光空姐面无表情地一脸灿烂空气把我丢进安全带的方寸直到下降着陆机舱门撕开苍茫北方一如温度,除了暖暖的阳
(.12.21厦门至太原空中,12.23修改于懒得糊涂居)
涂燃诗观:如果我写的算得上诗,那不过是存在之谜的注解。
涂燃-简介涂燃,原名涂绍程,福建德化人,80后,非典型诗人,厦门铜鱼诗社成员,有间断尝试爱好诗歌散文近二十载,有作品入选《当代青年诗人代表诗选》、《厦门青年诗人诗选》、《福建后诗人大展专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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