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再尘

图/堆糖网

近日又读《钗头凤》，适逢祖父忌日，回望祖父祖母昨日种种，白日里情绪突然奔溃。重温陆游与唐婉的往日情事，心头一揪，无端共鸣，幽然生悲。同友人对坐于书桌旁，我讲起陆唐的悲剧，友人的眼神开始由深邃变得犹疑不决，天将黑未黑，半晌无声。

大学期间辅修了一门叫做《戏曲鉴赏》的课程，常常是夜里上课，正是小城市瓜果肥美，鱼虾正酣的季节，打心眼里排斥这门课程，毕竟这每晚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会影响我们沉溺于年少的夜色与酒。直到老师讲起《钗头凤》，一百多名同窗寂静无声，随后叹息不已，有更甚者啜泣。二十啷当岁，孰能无情，或多或少有遗憾，但并不深刻。而今时过境迁，已是曲中人，但唱歌的人不许掉眼泪，讲故事的人更不能了。

这《钗头凤》（二首）一唱一和，把酒话凄凉，读来感触良多，咒骂这懦弱的世人，相爱却没有勇气相守，择一大致有好感之人，生子、育儿，寥寥半生。这二首带来的感触远远不及七十五岁的陆游再度重游沈园，写下的那句：“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魂照影来。”此时距沈园邂逅唐氏已四十余年，但缱绻之情丝毫未减，反而随年深日久而加深。大概留下来并活下去的那个人才最痛苦吧，带着思念与愧疚遗恨终老。

祖母离开后的几年里，祖父身子大不如前，常常拄着拐杖于街角蹒跚，拐杖声随着村南头的第一缕炊烟而起，又跟着道路两旁亮起的路灯而隐去。祖父老旧的中山装衣兜里开始有了零零碎碎的银钱，从前他兜里只有从田间夹带回来的泥土和草芥，钱在祖母手中，心也在祖母那里。

家中姑姑讲起，祖父一人在集市上望着摆满花衣服的摊位出神，熟人打招呼，回过神的祖父嘟囔一句：“她在的话，穿这些衣服一定很好看。”而后哭得像个孩子，但是那个宠他像个孩子，崇拜他像个英雄的女人已然不在，玉骨久成泉下土。

时常感到幸运，在几代人相信爱和美好的熏陶下成长，能够以一种大致善良、温柔的样子面对生活赐予的忧乐得失。虽时常会有无力感、挫败感，也总好过执念深种，伤己伤人。与姐妹们深夜食堂，肴核既尽，杯盘狼籍之际，聊起文学与爱情，在如今的生活中如此稀缺的两类事物，能在夜近阑珊时谈起，实属难得。W讲起现今的生活，经济独立，任何想买的东西都能买到手，感觉生活里的一切自己似乎都能料理，好像对另一个人的出现变得不那么憧憬和向往，这大概是许多人的常态了吧。如果不能锦上添花，那么宁可一人抱薪。时间一长，你会发现分享欲在逐年减弱，春天里刚冒出的新芽，天上半卷半舒的云彩，同事穿反了的袜子，路边奇形怪状的老树，这些生活琐碎都无处可说，也不想说。在自己心里修篱种菊，独享了人世间太多的美好，也算是对自己一腔孤勇的最大慰藉。

“该说的别说了，你懂得就够了。真的有某一种悲哀连泪也不能流，只能目送。我最大的遗憾，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没有句点，已经很完美了，何必误会故事没说完。”

作者：再尘90后喜欢文字的女神经，痴男怨女中的情感白痴，励志做个温柔、果断、一尘不染的富一代和闲一代野心家。写有温度的文字，做知冷知热的人。

欢

迎

留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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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你要对你的玫瑰负责

我一想念你就那么近

好好生活因为总有个人惦记着你

你闻讯而来我大喜过望

你闷声做大事的样子真好看

你要多爱一个人才会和他结婚

城市慷慨亮整夜光如同少年不惧岁月长

好的感情都是亲密有间

记得吃早餐别忘说晚安

后来的我们路人变成亲爱的

不是所有的红豆都叫相思子

你是立春之后一树一树的花开

亦知人生要有别但恐岁月去飘忽

再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