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主题的一些草稿

苔藓我以为我一贯都只青睐——植物多彩一片的远坵,钻天杨,松的环山以及我游历过的雨林,芭蕉树。甚至更偏向之中使人眼目晕眩和着迷的雾景,和疑问散去后,那片地缘上升上来的初阳。我的大部分光阴都在那样的旅程中度过了。细听着溪水,坐看落霞,让汗水冷透吹干。那时我继续向源头跋涉。那样的在人生的半道上,我稍事休息。我不再发出咆哮,或独异的感叹。而它们旁边,这一切并不简单被长久忽略的我们练洗过的一生,在偶然布置于大路间的岔路里面是密集的或者且有且无的淡黄的苔被——那些苔藓。和作为岁月的痕迹的苔藓。它们隐忍地扩张着而又自知生命的局限。如意蔓藤谈起身边的环境,悲恸的浪潮,和愉快的浪潮。婚姻、孩子、教育。属于我荒唐人生中的悔恨遗憾,所有啾啾之歌,所有枝丫上。那样一只鸟儿还在唱着。那样一种绝望的激情,恍然地奋进着。噢,他们在砍断编织了他们花园的那些藤蔓。毫不留情地,英雄般地挥着手。他们重演了这些戏剧我内心的情景。不断接近,形貌相似。如意蔓藤的翅膀扬起,北风中飘荡着家乡的味道它们仍然在某个位置一生纠缠着我们。栽种大丽花在灼热的初秋的傍晚,我跟朋友在打量这块空地迁移来的大丽花,和其它不太着眼的盆栽。我们觉得这不一定为主人喜欢需要掂量该把它们迁往何处。把它们迁往何处?似乎不是太大的问题却一时为难了不懂花圃园艺的我们。在我们的家乡,并没有私人的牧场也无需在现实的交往中砌上有形的围墙该怎样对付余生,更健康,经济更自如获得和支配,那些忧虑也该有更好的排解的出口。但是你不好移动一整个秋天,就像不知道如何归置这艳丽的大丽花一样我们街区的背面,大片交错重叠的河谷朋友们从那里迁居来到这里,又离开这里在跟寻补偿款无果后,还是一整家地迁走了土地上尚有发黑的向日葵轮盘,但田地并非就这么荒芜失去了含义。我常常从那里汲取到更多的故事结交更多的长辈,听闻他们对抗世界的手段,在那个世界里,还有别的农民在打理后面的不如意的情况,还有最后的原住民,最后的林场。他们的圈子中心,仿佛有一道戒令立在心头从未倒塌,指导着自然的循环,好的,或不好的。人民这么可爱,从没有想过跨界。我们在城市和村庄的两个世界生活过,知道该保留什么习惯,而哪些习俗需要变化,或者抛下。但如今看来,我们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我们的行动多半更像是附加的想象。要如何尊重他们,我们想到的实在太少。或者如何回到自己的生活?大丽花一定在嘲笑我们这么复杂这么艰难地踟躇着,为了对抗一个傍晚的时光。许多事,不必像一支斧柄,放不下去许多事,正像一支斧柄,一把斧子被我们用惯,被另外的形式运用着。雪山暴雨中的那块云幕正在破碎而大丽花金黄的花瓣,在风中燃烧着大火在九月,你可知道我怎样拾到这些火光?你知斧刃倒挂在它自己身上而大丽花在潮湿的花圃中摇醒自己是等同某些回应?房东家的木槿回想到很多年之前,在秋收后的土地上撒麦种。之后,下霜前后,我离开了父亲,直到今年他生病严重,我才又重新回顾历史。我们曾共同合作干过很多活。多个夏天和秋天,在那片田野上劳作的,和愉快的情景。但我们都没有谈到这些,现在再也不用忧虑田里长着什么,什么时候就要下霜,同龄人中哪个先上了天堂。为了活着,无时无刻,我们深刻感受着从不间断,死亡的气息平淡而又接近。医院,我再投入到工作围着小圆桌汇报工作或是在长形办公室里制定从不遵守的规则靠这些,拼接好那些恍然的日子。记忆是一个大池塘我总这么觉得。在里面游泳,或是想顺带捞出点东西,都实在费劲。遗忘症加重了,但无人发现。在南边靠近另一个县,无法断定是多少年已过。历史如此清晰无误,也如此愚蠢模糊并没有我们向往中的好人出现。记得父亲拎着斧头追赶母亲半夜握着尖刀去刺杀他的大儿子。我很难过,现在,我渴望着他病无可医又想多抓住些时间,能多一些时间,聊一些无关大家的事情。这多么残酷,我们都不能再建回忆我和父亲一样,只拥有失去。我住在那儿,在阅读的历险中仿写斧柄集,跟斯奈德辩论,山石危险,写作也是这样,生活更是现今大家共同面对的工作也是这样。池塘浮满乌黑的气泡,月光撕碎着建筑的锈铁,我住的地方,那两棵无忧的木槿树架着锲形的枝条,延伸在幽冷的叶腋间。噢,想起来,木槿树粉色花蕾已经打开着,在潮热的秋风中,竟然已经有我高了。想起来就在那段时间,我写作着婚姻和感情,一生纠葛那时,也刚刚走出酗酒的日子,而现在父亲,因为酒精的危害在抗争最后的旅程。确是如此在这未展开的事实中,追溯情谊,它多重要,它多甜蜜生命多么珍贵,但从来没有珍惜。木槿的花朵在幽影中绽放。破碎的命运,我们想捡回其中一些。黄昏的雨中,我曾和你们亲昵地并立。可是,我正在遗忘,这是不是正好回答了你,我已经投降?现今,比如今晚我如何拼命学习一棵植物那样在长夜中,打开心扉。我感觉我在岸上,但并不安全记忆呈现的真相里我逃跑,又一直守卫着但我记不得,我怎样上的岸。透过黄背草我一直没有讲过父亲关于他酗酒,令人忌恨的拳头记忆中只有他制造事端,令家庭破碎他每天要喝上两斤才睡觉他发起火来,亲人都是对手而我已走在离去的旅途上很多年在城市里生活,跟着一整代人。实际上我也并非不在意,记忆的领地那荒坡上有过什么事件降临我一直在体验它们,我体验着枯竭冰冷的乡愁,和父亲。身体中一直带着他们,直到回家母亲也经常住院,但总会恢复父亲只需要一次,就被击中。我们去墓地祭拜,炎热的上午一个荒坡中间,父亲走在我们兄妹后面后面那一片来路,是一片金黄的黄背草不知道我们是如何通过它们,抵达墓地长满黑色倒刺的金黄草地一部分针尖扎在我们的裤管上,鞋子,袜子和衣服上以前我看到苹果,会嫉妒看到秋海棠,我会忠诚地爱它们现在不会了,我讨厌谈到它们朝霞照着山地,父亲站在我们身后这样的情景不知道起始于何处,何年他和我们一起的时候再也不说一句话。现在他是一个孤哀的老人那些家庭里的战争,留下了伤痕是为我们这一生的礼品。他不说话不求辩解,也仿佛是为了告诉我们他内心忧忧,充满愧疚父亲站在那儿,在金黄的草莽中间一只被什么扑伤了的豹子,那稍微一作移动就将从茎上脱离掉落的针尖!各家的墓地、祖先,睡在缓坡上黄背草再发芽,再次转青,还需要一个季节人间的仪式完毕休息,守候,等待。天空中阳光金黄我们低沉地在坡地上,拣着戳在身上的草针。野艾蒿之歌但游子中真有一人一去不返?像野艾蒿一样跟大树抗争风从山边来白雾挂在枝条上人们问过我,什么是快乐我想,是我拥有了这一天。踩着野艾蒿进入荒地强烈的日光,跳跃在桦叶间河谷向北延伸,在冬天的尽头直到雪山尽头转身。灌木丛和落叶松被大火摧毁过世界的中心,消逝又从植物身上砸下来果实在我们不曾遗弃的故乡的中心或者我们认为的中心……那些高地矮地。蓝色光焰升起的,灌木丛地正是如此荒凉的河床我们没有无尽的田地,牧场山崖下面是木板房,我们知晓回家的一点点艰辛却劳损了一代一代人。而在城里,始终有一辆载我们回家的巴士。一辆怪怪的巴士野艾蒿被踩在脚边野艾蒿在风中如同在天堂,在那儿待了如此长久的旱季。鹰在天际和一整块云布搏斗我在观测,我也在试验,在这块荒地上使一种生命建立,持续,延续有时我用揉碎的野艾蒿止血。一百年过去,这是新的一百年的开篇仿佛它们从不需要搭乘一辆向前去的车我每次进山,我每次下山但我忘记了如此切实的记忆和经验小蓬草问我一直走,走——身世是什么东西?身世,是用来雕刻一个黄昏,建造这架山脉上一个小小的关于历史的宫殿或者建造植物的痛苦。触碰这个世界上别的人们。倘若还有。翻过这座山头,我就该到达了高原在石砾间空响,枝条甚至不能拿来烧火,那些尖棱的顽石不能拿来炫耀!昭觉寺从机场来到市中心,搭出租车刚好二十来分钟。傍晚下着雨,整个城市建造在高塔上,一路急行的梦的国度。而在地面是数不尽的银杏。初冬的银杏我称之为金黄之树,然后我离开这片热血的市集。昭觉寺在一座高架桥下方,在永恒虚无的左边。僧众下班欢乐或头痛的岁月,我的行程也已经抵达终点。大钟在幻觉中响起,在可见的一座桥下面,古柏树伸进来隔着寺庙的红墙。有一丝丝的:多么美好!我的身形尚有踪迹这个年代并不遥远。而我今晚将栖身旅馆,而非寺庙我今晚将持续栖身,在一个无家之地。多么美妙!星期一星期一再也写不出一句诗。艾氏香茶菜,和血红的木茼蒿在风里狂笑。在那里。还有毛虫状的鼠尾草一小段接着一小段,连接到山边。在最好的月份,在这条路边。无论你往前走,往回走它们集合在小路上,像一支歌,却无人唱。还有很多这样的清晨,我热忱而珍惜缘分。却骤然而逝推开窗已是凛冬。漫无边际的我们的过去。有那么一会儿,人生的脚步放缓了天又转晴。但又有何用我曾建造哀思,心怀抱歉你在那儿琢磨是否回应它们你将改变,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公路边是血红的木茼蒿,日落掠过原野,狂风依旧野蛮。玉簪花结婚,离婚。在往事里静坐的时候。喧嚣的时候。心底破碎,温暖,完整地画出她们的面容。我全部的爱情是什么现在,我不曾知晓它是什么在经过婚姻破碎之后,或许更加知道。我罢手了,但永不消逝结绳数扣,数出漫长的遗忘,和回忆。我们曾怀着最深的敬意在云岭山脚定居,依山建造起居。谈论到孩子的时候在这一生向下淹没的时候,努力回想其中触动内心的那点欢愉。中间交叉着债务写作,酗酒,直到它们将我的毅力毁灭。可坏天气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核心。是的,总是失败,却不是最坏。但最终就是失败。是毁灭。也足够了这简短的爱教会了我。我从九月里离开,又再次重回。悠长的九月,一年后,两年后。多美,遍地都是清香的绿草和心形玉簪花。遍地都是清香的绿草和心形玉簪花一直绕向我们的墓地。马蹄莲看吧,贫瘠,富有这凛冬的面貌和诗歌的面貌。我有多丑,我就多想改造和建造。钻天杨挂着简单粗暴的枝条的箭簇突入低回的云空。经幡挂在村口的凹岗在冬青树和落叶松的阵线间争夺,跳跃着。夏日远去,永成回忆。我们在这儿再次遇见陷入问候的局促与欢愉。我们各自都爱着现在,爱着别人。初冬的溪边,植物匮乏像我们正在行入深处的生活接下来,再无机会。我们保持距离,保持友好形象重回破产的那段岁月。太阳浮在薄暮里,邻居门口的一盆马蹄莲燃烧着。它是白色的而不是紫色的仿佛一堆雪。夏日山毛榉的毛刺果子已经炸开夏天的玉米夏天的烟草地,已经炸开。夏天抓住了我们。然后,我们带着它们,捡回剩余的转交给秋天。山上的人,到了最后一代,他们渡江去到山峰另一边。那时我们相信,夏天先从另一边到来。潮热江边出生的孩子多希望其中一个是今天被提及的诗人。而我们向他们提及树叶堆里的毒蛇和成群的走失于森林的孩子。和谜语。怒江边的红棉树看看那是什么,奔波时日里的一瞬间。那是什么滴下红色的光,或者血。教育我们活于爱情和自杀的哲学。半生迷踪,绕着江水我们很难再分享身体和夜晚。不需要掏出灵魂过夜不需要共度一个早晨。在时间往罐子里挤压的同时不需要记得红棉树,在二月时候吧嗒地打破冬日的空间。树开完花之后,是长久地沉默然后疯狂地迎接下一次。婚姻告一段落之后一样接着它飞行的路线长久飞跃,或毁于这尝试,和飞行。一些片段一个黄昏天,母亲捎来问候。医院大楼做清洁工作,她感觉比在乡下时候自由了很多。以前我们不去谈论她失败的婚姻破碎的家庭。现在我们尝试毁灭记忆所有那一切。当我从昆明回来,有了稳定的工作,继续生活。二十个月过去了,以及二十个年头。抓不住在手上的,那我们就拿起任何工具继续再刻下痕迹。我凝望着我并未征服过的生活表面上,没有发现更糟糕的事情。一些薄霜,覆在低地林木幽暗神秘,黄雀仍在高歌,在林间空地,在多雨天的间隙。雪峰倒映在湖里,十月将尽。南天竹秋色特别漫长的雨季木槿绽放,南天竹转红洇黄色的枝节和血红的眉冠格外显眼。迷迭香使我们想起青春流逝之歌他们的美人和孩子。使我们想起青春流逝之歌在苍郁芬芳的花园在漫长长满霉味的雨季。我们完成劈砍的工作他们付我们工钱。最后劳动的尊严又换回我们到不平衡的区间。我们恍惚,南天竹疯似地生长它们与风交互奏出清澈的琴音伴随着和我们打过招呼的女人,孩童。迷迭香失语身份,来源我也摸索到了我的。麻醉着我的迷迭香。它被黄昏深色的暖霞围抱,他站在雨后清凉的雪风中,恍如饥渴一场雨雪的草蓬。它们在旷野中集合拥立。宽绰的迷迭香草蓬,巍然如林莽面对着巨大的天空广场。金盏花掉下如此之远而辽阔的是斯奈德和他们静默的姿态。我却痴醉在秋来以前那半桌酒那些工资。通行过深秋迷雾的杉林尽头旷野的腹地,苍郁转黄。金盏花在门口迎着风璀璨金黄。如何分辨这些零落的记忆属于我?新雨掉下我似乎已经领会。鸳鸯茉莉下着雪。我想起,但想不起来。看不见鸳鸯茉莉代表的美。它美于它的植物学名而非土地之深邃?在另一块地里,我习诗,我衰亡一晃多年。我坐在屋中,对面河流哗响。那悲伤和悲壮的音乐直到天边。钻天杨的手没有放下来,举在眼眶里。我停下了那些诗句放下锄头,放下土地。我们的土地贫乏难医下着雪。我想起,但想不起来。老家的天气没变我们已经离开,就像已经死去。它现在堆砌成什么模样?一座花园,或者,荒原。追溯的快乐和剧痛,托着我在晚晖中掉下去。九月的海桐九月砸下来。九月在我们的心头辗转。秋天到来其余的都到来。饱胀的海桐的圆果泛黄,坚硬犹如我正欲说出的语言。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继续悲伤。这就是我们共同生活的。这座小城,城周围的小山,雪线,易碎的心。那些丧失爱情的九月,和之后的漫长无边的十月。芦苇它占领这片沼泽周围没有繁盛的林地。卑微的钻叶紫菀,三叶草零星聚集。而黄杨以及农夫,生活在种植园。茼蒿,迎春,马鞭草和我们的生活世界,九月,一齿一齿一齿地咀食。被我们,被伟大的建筑咀食。以及哀思。芦花飞走,我们翻出照片回忆。芦苇属于空旷,纯粹属于你我。苇塘上回转着火焰,火焰回荡着我们失去的秋天。苦苣菜现在是九月。在十月的这片地上,苦苣菜就枯死。小花淡黄,随风漂浮。我带着斧柄,自己一个城镇。十月它们就枯死。这样的对照有什么出奇的意义吗?在植物界在我的家庭在一支咏叹调,消亡的一路上。或许,这生活的本真的部分长存。没有主题,没有安慰艰难地长存。比如我还在爱你风吹十月却不需要你答应。落葵薯落葵署继续爬上了高墙,落葵署长形的花柱在夜里也闪着光亮。闪烁着八月,闪烁它碎片的星火的花柱。急尖冲天的藤梢,沿着它去年走过的路径。雨水从墨绿的圆形叶丛中流到底端。我们中的一些人,没能活到今年九月。真实的部分,早已经埋入地底,早已魂灵消散。那些被铭记的句子,那些被诠释的本性。它们也有自己漫长的藤架,永恒的花环。在普遍糟糕的日子它们攀爬,翻越,依旧热情。我如此理解和看见一棵植物的表现。燃烧着它多么开心,它有时正在死亡。栽种天竺葵栽下天竺葵一样栽下南非万寿菊,栽下玛格丽特60盆。栽下毛杜鹃一样一块小小的荒地仿佛栽下了我一身青春花朵的诗篇。仿佛它的岸上至今不曾出现雾和夜晚。我翻除完成,把乱草整齐地割走,挖出一层新土,再混上山基土。它们将不再是这世界的婴儿它们是提前现身的春天。萝藦藤萝藦藤没有其他的枝条可以依附。它茂盛地长成一堵绿墙。而我回到我的故乡——回到荒地,山脚,河水中。我的父亲那时还在修整它们他没有钱,没有供我读书在家庭里也不是好榜样。你知道的那是一种萝藦藤——它新的枝条会在夜里折断自己它踩着自己的尸体翻墙。那是一种萝藦藤像我们人一样,踩着别人踩着自己。现在我已经获得了答案我不需要旅行因为我早已经经历。我只需要查阅字典来写出萝藦藤之名。树包塔祝立根先生有一首诗讲述了他内心的徘徊放不下,以及解脱。我时隔八年,在六月中旬中的几天重回芒市,一个亚热带,佛教统治的半高原边城。周围还是山,潮雾的天都中间是宽阔的平原,彩色的房子树包塔就在其中一个街区闻名天下。一棵大榕树跟一座砖塔相互挤兑相互拥抱在一起,分不清楚。树也被称作大青树,菩提树砖塔原本应该建成一座庙门。医院看望朋友两天后担忧的焦灼慢慢缓解,于是慕名来看这座树包塔。的确,它立在那里,使一块空地如此神气使一块土地神圣,庄严。大青树宛若一座小森林,芒市的日照在树叶上跳跃,烧火鸟雀在丛林里飞行,着陆,玩耍。底部是光滑的树干,盘绕的树根,咬着青砖塔身塔身早已经炸裂,树苗制造了这些裂缝,峡谷这棵树如今已长成了大树森林。的确,仿佛一个身体再无可以承认它自己需要被掏出来,需要另外一个宇宙。循祝立根先生诗中所言,我自然也是一只由外地飞至此地的青鸟,飞织于林莽丛叶之间飞翔于时间的云莽间。既是快乐的也是慌张的。鸣叫,歇脚,玩耍。这一路,这些天。热带的六月闷燥,晕炫在大树月佛塔下庇荫在巨大空旷的停车场,一座小学的旧址上。瞻仰几尊佛,和一个起源于丛林的城市文明的丛林,大青树的丛林,佛塔的丛林惊诧于它们的来世,今生。呆木地流汗无言地敬拜。然后搭车离开,转回到之前的日子继续放不下病中的朋友,继续羔羊迷途之旅。参与生活中的这些事件的终结和紧随的密码盒的开启。在“无土之土”上,在无时之时中。一次抑郁花锚和冷蒿,和滇丁香可是炎夏已经过去半道上,我还瞧着难遇的山槐。羊蹄草贴在软软的青苔地坡上绕着松林外的荒原。又见得更多,其中是几株报春,龙胆荒凉之美,让人寒颤更低处的灌木丛周围停着一连串娇柔美艳的草本巍峨山岭造出的野花又美又小,像掉落的星火指甲大的心形灯笼瓣碧透如纱傲然的矮枝,沾满雪水查得学名叫做——苦心,谁给她造设了这完美的名字!森林造就的一种奇幻!花期在寒山寺敲响过一只铜钟,它仍在空灵地回响。而斯奈德坐在京都古寺,在八月蝉声里,或在暮春的雪夜。这是我们各自的心事巧在你问起时,我正抵达。现在,四千九百米的山脊铺满雨雪,碎石砾的乱流间一株株傲然的绿绒蒿,虎耳草,羊羔花,报春山谷越深,云空越明。我正抵达,一珠露水消失在叶缘上,我正抵达,一朵高山之花从未死亡。一个短短篇仿佛结婚就是最终的慰藉?这大丽花,这一堆的火。如我们酗酒时,忘我或者错误地拥在一起。它的花瓣缠叠,花的欲火环绕一根根灌木拥在一起。在我们共同的家乡,那些风雪阵线中那一山如海浪钻出地心、钻出岩石的矮松林。我们偶尔如此快乐,试图越过情感的困厄。泥土洇漫的腥味笼罩夏日,旅途中抬头是它紫色彩霞绝美的光辉。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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