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医院有哪些 http://www.xjkqzjw.com/m/烟雨行舟(消音版伴奏)一北京的天空依旧是雾蒙蒙的,太奶奶病倒已有半年,医院接出来,她老人家说,命数到了,老天爷要将她唤去天上了,不必为她伤心。太奶奶太老了,医生说,她熬不到明年开春。父亲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太奶奶坐在藤椅上,端着温柔的笑,眼角有些湿濡,她的声音很轻:“我想去上海看看。”谁都知道,这会是太奶奶最后一次出远门,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地准备着。出行前一天,我帮太奶奶做最后的行李清点。太爷爷走后,太奶奶一个人住在一座西式老宅里,听父亲提起,太奶奶在那个年代曾是身份尊贵的大家小姐,只是后来的战乱与纷争让她家渐渐败落下来。父亲这话我是十分相信的,在我心里太奶奶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明明是个盲人却总把偌大的老宅打理的有条不紊,每到下午总要准时用下午茶,在我小时候偶尔会教我念几首英文诗,她举止间都是令我着迷的韵味。我进到太奶奶房间,晃了一圈做最后的确定,视线突然被一只木盒攥住——那是一只很精巧的深紫檀木盒,雕花繁丽,放在梳妆台的角落,还落了一道小金锁。“太奶奶,这个盒子是做什么的?”我看向坐在藤椅上用下午茶的太奶奶。她微微皱眉,思索着:“哪个盒子啊?钥匙......哦,都在抽屉里,你找找。”我依着她一番寻找,终于找到对应的钥匙,“咔嗒”一声,木盒打开,映入视线的厚厚一沓书信之类的东西。在一堆泛黄信件底下,一张红色的精美请柬特别显眼。“里面有什么?丫头。”她的声音慵懒而愉悦。“我看到一张请柬。”“念一念。”她抿了一口茶,端坐好。“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恭请路楠楠女士莅临文子山与林雨馨新婚典礼......”“好啦,别念了。”太奶奶难得打断我,她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半天,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个盒子......”二从子山医生上一封信写来,已整整一个月,他照例说着南方的美丽,随信附了一个小小的锦囊,里面是一把红豆。江叔读到最后一段:“小姐,这边一切安好,勿劳远念。”我低下头轻轻地笑。一切安好,就是你也安好。红豆圆圆小小,在掌心滚动。子山医生比我年长九岁,我十二那年,父亲把他带到宅子里,说他以后来医治我的眼睛。没人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可以治好我娘胎里带来的眼疾。我记得我和他相遇的那天。我在花园里,小琴陪着我用下午茶,北京城是晴天,暖暖的阳光落在我身上,我问小琴,阳光应该是什么颜色。小琴想了想,回答说:“小姐,应该是金色的。”然后父亲带着子山医生出现了。我不记得那天父亲说了什么,子山医生说了什么,我只记得子山医生的手覆上我的眼睛时,与阳光不同,他的手很凉。“小琴,我觉得子山医生应该和水是一个颜色的。”那天入睡前我突然和小琴说。“水?”“对,water。”我微微笑着。小琴替我捏好被子:“小姐你真聪明,文医生看上去确实是个温润的男子。”子山在老宅呆了三年,尽心尽力地为我看病。但是这天生的眼疾哪有那么容易治好的?那时候,又一种说法传起来——父亲带子山回来根本不是为给我看病。无论如何,父亲很看重子山,若不是五年前那场战乱将他困在上海,子山会成为北京城最有名的医生。我和子山,已经分开五年。在子山最后一封信写来后的第三十五天,父亲终于和我说:“上海现在安定下来了,楠楠,我们去接文医生。”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出远门,咸咸的海风刮着我的脸,声声海潮呢喃在我耳边,父亲陪我站在甲板的栏杆边,他的手紧紧握着我,手上是厚厚的茧。我听到海鸟的鸣叫,悠远又清亮。江叔说,海上的落日是最漂亮的,壮丽的霞红沉入深沉的蔚蓝中,我觉得这个形容可以跟子山医生分享一下。父亲喜欢在这个时候想起母亲:“她这时候总要去散散步,总要去......要是那天我陪着她就好了。”我轻轻抱了抱他:“那你以后陪我去吧,不许失约。”江叔在一旁笑起来:“小姐你也要嫁人,将军不可能陪你一辈子。”海潮一声声,令人心安又缱绻。嫁人?我想到子山寄来的红豆,又叫相思子,面上有些烧红。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抛却所有矜持,抱着父亲的胳膊:“Daddy,我能嫁给子山医生吗?这样我和你也不会分开了。”江叔在一旁尴尬地咳嗽,父亲哈哈笑起来:“子山吗?这样最好,我也中意他。”我心中小小地雀跃,风吹着额角的碎发,一下一下挠着我的面颊。“小姐喜欢文医生就好。”江叔语气有些发酸,“我早该看出来的。”我微微恼怒:“什么喜欢不喜欢,我不懂啦。”“小姐你还小。”江叔摸摸我的头,“喜欢这种东西,是那人间雨,天上云,来时无痕,去时留迹。”我笑着摇头:“江叔你越说我越晕。子山医生很好,我们也会很好。”喜欢,不过是一把南国红豆,圆圆小小。三“太奶奶,我们该走咯。这个盒子怎么办?”我遥遥问她。那位坐在藤椅上的银发老人久久静默。“带上吧。”终于,太奶奶说了一句。太奶奶年岁过百,不再适合乘坐飞机,我们决定自己开车去上海。一这趟旅行只有我爸妈,我,还有太奶奶。刚刚坐上车,太奶奶便悄悄附在我耳边说:“丫头,这是我第二次离开北京。”她笑的时候眼眸弯弯,脸上还有小小酒窝。“我把盒子拿来了。”我悄悄和她说,“没放后面。”她摸摸我的脑袋,做得好,她比了一个口型。“上海那边总是下雨啊,不知道衣服带够没。”妈妈在前面刷着天气预报。“不够买就是了。”爸爸回了一句。“哎呀,你说那儿怎么总是下雨呢,连着十几天的雨。”妈妈又开始讶异。“那个叫回南天。”太奶奶悠悠地说了一句。“回去的回,南方的南吗?”我问。太奶奶点点头。“回南天回南,好应景啊。”我笑着。车开了半天,考虑到老人家的身体,午饭后我们在服务站休息了一阵子。太奶奶一直抱着那只盒子,反复地摩挲。“太奶奶?”“丫头,为我读一封信可以吗?”她轻声询问。我接过盒子:“随便一封吗?”她点点头。我随便抽出一封信,信纸整齐地叠起,打开后我被上面清隽的字迹小小惊到。路小姐敬启:久不通函,唯愿一切康适。上海现下正逢多雨的时节,三月起始,要等到五月才会初晴。南方的雨水比北方多情些,应该也是恋着此中风土。就算是没有雨的阴天,地面上的事物也要罩一层濛濛水雾,墙壁尤甚,出汗出得比人还厉害。因着这天气,诊所里多了许多患风湿的病人往来,最小的不过十三岁。最近略有些感怀,人世间的疾苦总有千百中模样,为医者能做的只是诊治身体上的病痛,其他的苦难,尚有赖万千志士力挽狂澜。小姐,这边一切都好,勿劳远念。敬颂台安文子山上四在船上度过许多时日,终于到了上海城,江叔说上海和北京可大不同,这里的姑娘又多又“得劲”,我问他“得劲”是什么意思,父亲在身后咳了一声,江叔立刻求饶:“小姐,您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我只好放过他。刚刚下船,便有一行人来接我们,他们说他们是子山医生派来的,两个人上来提走我的行李,扶住我的是一个姑娘,说子山医生等我很久了。江叔和父亲由另一批人护着,父亲突然咳得厉害,手中的拐杖重重敲着地,最后我也只听到江叔远远喊了一声:“小姐,不要担心我们,照顾好自己!”扶着我的姑娘拉我进了一辆轿车,我想着马上要见到的子山,心里有些雀跃。“你也认识子山医生吗?”我轻轻问她。“我是文少将府中的佣人,往后服侍路小姐您。”她声音谦卑。“文少将?Daddy什么时候给的军衔?”我微微疑惑。没有人再回答。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车窗外忽然落了雨,雨声很轻,我想起子山在信上提过,南方的三四月份,总有连绵不断的雨,地上的事物都会罩上一层濛濛水雾。“你这么说,地上的事物就好像都在小声啜泣。”我给他回信。“我们称这种天气叫回南天。”一个月后,他的信上如是写。回南天,我觉得是个应景的名字。只是那天我没有见到子山,之后几天也没有,我住在并不比我们家宅小的房子里,每日都有人带我去花园散步,有精致的下午茶。只是上海的四月,没有阳光,只有濛濛不断的雨,我突然觉得,上海并没有子山说得那么好。我常在窗台边发呆,我在想,这雨雾濛濛的五年,子山是怎么过来的?一天夜里,我听着雨声难得的失眠了,远远传来几声枪声,服侍我的女佣赶忙到我的卧室解释——不是什么大事,府上出了一个小偷,今夜把他抓住了。“子山......文,少将呢?”我躲在被子里问她。“少将很忙......”我背过身去,没有再说话。五一阵休整,我们又准备出发了。为了醒醒神,爸爸打开电台,一阵杂音,太奶奶微微皱眉:“调到那个频道,我喜欢的那个。”“好嘞,奶奶。”爸爸立刻调好。“今天放得这首歌可有些年代了,歌手林雨馨林老师在十五年前辞世,但林老师为我们留下许多珍贵的歌曲。”“对的,我们永远记得林老师的歌声,也永远怀念那个年代。”“我们一起来欣赏,林雨馨老师的《烟雨客》。”优美的前奏刚起,太奶奶便用手敲着膝盖打节拍。南国又开始落多情的雨,人间的这时节恰如你,窗台的雨点淅沥淅沥,总是渐渐道别离。你撑一把伞,往潮湿的人海走去,我从北方来,一把红豆在掌心化作相思泥。人间摇摇欲坠啊,我们相隔着多少沉长的雨季?别问她,别问她愿不愿意,一梦去就不要再说往昔,君是我红尘中的烟雨客,渐渐道别离啊——别问她,别问她愿不愿意,相遇后便不该应许,君是我红尘中的烟雨客,渐渐地,渐渐道别离——太奶奶和着一起唱,微微跑了调,声音却很温柔:“君是我红尘中的烟雨客,渐渐地,渐渐道别离——”“太奶奶好厉害。”我夸张地拍手。她有些羞涩地低头,将盒子推给我,我立刻会意,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又取了一封信。路小姐敬启:得书甚慰,千里面目。多谢小姐挂念,病体初愈。近日去公园走了几趟,发现有几株花已经开了,这里近期将办一次花展,届时望有幸参加。收拾旧物时发现一袋红豆,又名相思子,赠与小姐玩赏,只是切莫入口。此物与日常食用的赤豆不同,有一定毒性。南国尽春,只是春寒尚料峭,待小姐南下,亲自来体验南国的柔情,便一定会喜欢上此地。小姐,这边一切安好,勿劳远念。敬颂台安文子山上六那位女佣人来说,我可以出宅子外走一走。她带我去到上海最热闹的街道,我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听来往地人说着软糯的上海话,雨还是在落。子山医生说,南国的雨多情,空气潮潮的,连同心情一起潮湿起来。我们在一个街口停下。“路小姐,这附近有家点心店,我们去躲躲雨吧?”我慢慢地摇头,往街道外走了几步:“雨不大,不要伞。”雨点轻柔地落在头发,衣服上,一缀连着一缀。“待小姐南下,亲自来体验南国的柔情,便一定会喜欢上此地。”旁边的音像店放了一首歌,女歌手的声音柔美,飘荡在雨丝飘落的街道,又多了几分空灵。“南国又开始落多情的雨,人间的这时节恰如你,窗台的雨点淅沥淅沥,总是渐渐道别离。”头上的雨似乎停住了,一件大衣披上我的肩膀。“你撑一把伞,往潮湿的人海走去,我从北方来,一把红豆在掌心化作相思泥。”“小姐。”他轻轻地叹息,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人间摇摇欲坠啊,我们相隔着多少沉长的雨季?”我抬起头,闻到空气中隐隐有股血腥味。“子山医生?你受伤了?”他没有说话,下一瞬我被扯入一个怀抱。“别问她,别问她愿不愿意,一梦去就不要再说往昔,君是我红尘中的烟雨客,渐渐道别离啊——”我听着他胸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温度,突然明白了江叔的那个形容——喜欢这种东西,是那人间雨,天上云,来时无痕,去时留迹。别问她,别问她愿不愿意,相遇后便不该应许,君是我红尘中的烟雨客,渐渐地,渐渐道别离——“我想daddy了,也没有见到过江叔。”我的声音闷闷的。子山仍是抱着我:“路......将军在上海还有事务没处理完,我可以让江叔来陪你。”“我可以让”,子山医生这么说,那时候我尚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懂事地听了他的话。“这场雨五月会停吗?”我问他。子山医生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更久。”七“我们家丫头,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本来是昏闷的车厢,太奶奶一个问题抛过来,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啊......太奶奶!什么喜欢不喜欢,我不懂啦!”我故作娇羞的回答,心里却浮现一个男孩的面庞,他坐我后面,唱歌喜欢跑调。“奶奶,您这什么问题,闺女害羞啦!”妈妈笑嘻嘻道。“你这丫头可不许早恋啊!”爸爸警告一句,“别被外面男孩子骗了。”“我没有啦!”我心虚得理直气壮。太奶奶只是笑着看着我:“你可骗不过我哦。”“没有没有没有!”我低下头,“您别开我玩笑啦!”“真是的。”太奶奶叹气,“有什么不好吗?喜欢,就要说出来,连说的机会都没有......”良久,她笑道:“太可惜啦。”“太奶奶曾经没说出口过吗?”我想到那些信和那张请柬。“怎么说得出口嘛。”她笑道,“丫头啊,人生事,八九不圆满,爱呀,喜欢呀,统统都是脆弱的。缘分这种东西且玄且妙,有便珍惜,没有,又何必强求。”她像是在说服我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太奶奶为什么想去上海?”她的表情僵了僵,又轻轻笑开:“我也不知道啊。”“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位千金小姐,很受家里人疼爱。但是呢,她天生有眼疾,目不能视。她的父亲是个很有权力的人,为她找了一位年青的医生,其实这位医生不是给人看病的医生,是给国家看病的医生。这位小姐的父亲把医生当做自己珍贵的手下来培养,把他派到一个地方,期望他能帮自己削弱自己敌人的力量。医生一走是五年,期间这位小姐和他通了很多书信。小姐喜欢上了这位医生,想嫁给他。医生写信过来说,那边局势已定,小姐便和他父亲一起去接他回来。但是哦,丫头,你知道的,那个年代,那个年代你不能相信任何人的。这位小姐和她父亲被骗了。医生本来就是敌对方的人,他们一下船就被抓啦。这位小姐很蠢的,连自己父亲死了都不知道。很蠢的。八当我发现一切不对劲的时候,父亲过世已经半年多,被草草安葬在一处荒地,连墓碑都不曾拥有。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照顾我的女佣会突然和我说:“真羡慕你的天真。”,为什么江叔不再像从前那样和我开玩笑,为什么子山医生,不对,文少将送来的礼物越来越多,却越来越不愿和我见面。终于,一切藏不住了。上海迎来第一场寒流。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到文子山的书房,只是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文子山就在我面前,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早就把结局安排好了一样,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会娶你,保全路家其他人。”我端庄地立着,保持着我最后的骄傲。我还是路家的小姐,不能有半分软弱。文先生,我说,文先生,我不会嫁给你的。“文先生,我感谢您,愿意保全路家其他人,只是您若真想这么做,除了娶我,还有其他办法。我路楠楠不需要您的怜悯。”我向前走了几步,狠狠往他脸上扇去:“这是我父亲的,你辜负他的信任。”小姐,这边一切安好,勿劳远念。这是我心爱的人,我想嫁给他的。我挥下第二个巴掌,忍住没有流泪:“这是路楠楠的,你利用她钳制她父亲。”小姐,这边一切安好,勿劳远念。江叔你越说我越晕。子山医生很好,我们也会很好。第三个巴掌,我轻轻打在他肩上:“这是我的,你和我说,人世间有千百种苦难,你不做医者,要做力挽狂澜的壮士,只是今天你给我添了一道无人能医的苦难。”小姐,这边一切安好,勿劳远念。我才知道,自己那份圆圆小小的情感不过是万里浪潮中一朵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浪花。我改变不了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我看不见长空的颜色,看不见江海的颜色,只是觉得冰冷,从那一瞬开始,我的世界进入一场没有终止的绵长雨季。“你这么说,地上的事物就好像都在小声啜泣。”“江叔,我们回北京城吧,带着daddy。”九“这里便是文将军的卧室了,我们可以看到这里有一台留声机,里面还放着一张碟片,是文将军夫人林雨馨老师的歌。”导游挥着小旗“文将军呢,虽然是位铁血将军,心中却别有柔情呢。他最喜欢的一首歌便是他夫人的《烟雨客》啦,这边走!”我推着太奶奶,慢慢走着。“等下去到文将军书房就可以听到这首歌啦,很好听的哦!”导游的声音渐渐被人群挤掉。“太奶奶我们慢慢看哈。”我轻轻说,“哝,这里有台古青色的留声机。”她艰难地点头。快到书房时,柔美的歌声便飘了出来——南国又开始落多情的雨,人间的这时节恰如你,窗台的雨点淅沥淅沥,总是渐渐道别离。“太奶奶,这里有只好贵的花瓶!”你撑一把伞,往潮湿的人海走去。“哪有你这么形容的?”妈妈嗔怪道。我从北方来,一把红豆在掌心化作相思泥。人间摇摇欲坠啊,我们相隔着多少沉长的雨季?“文将军的书房呢,是他一贯严谨的风格,不过大家仔细看看书桌就会发现一张很小的照片啦。”导游扯着嗓子,“不要挤啦,大家不要挤。”别问她,别问她愿不愿意,一梦去就不要再说往昔。“这个书房啊,一般都不让人进,因为这张照片据说是文将军的初恋,你们看,是位清秀的大家小姐。左下角写了一个“楠”字。”君是我红尘中的烟雨客,渐渐道别离啊——“太奶奶!”我慌忙唤她,“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她已经昏昏睡去,没有任何反应。“太奶奶,他没有忘记你!没有忘记你!”我哭着唤她。她没有再醒来。只是温柔的女声继续低低地吟唱着——别问她,别问她愿不愿意,相遇后便不该应许,君是我红尘中的烟雨客,渐渐地,渐渐道别离——预览时标签不可点